黎智英案第九日審訊｜國安警指黎一年間轉帳泛民逾千萬 另曾6次向美國防副部長匯款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 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三（10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踏入第九日審訊。控方讀出國安警調查本案財務調查的書面供詞，提到「重光團隊」李宇軒收到共逾 1,400 萬元的「可疑巨款」，並從戶口提取 980 萬元支付全球登報費。
供詞指，根據黎智英、其助手 Mark Simon 的銀行記錄，黎於 2013 年至 2017 年期間，先後 6 次向美國前國防副部長 Paul Wolfowitz 匯款，共涉約 176.7 萬元，又向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匯款共 350 萬元，以及透過名下公司向多個泛民政黨包括民主黨、公民黨、工黨、社民連等匯款逾千萬元。
警方形容，黎智英利用 Mark Simon 帳戶匯款，以達到「可疑目的」，又指他「長年資助本地及海外的政治組織」。辯方關注，警方供詞字眼誇張及具立場色彩。法官李運騰同意，供詞結論不應由警方定奪，應由法庭判斷。另外，控方播畢黎智英錄影會面片段，案件下周二（16 日）續審，料爭議專家證人報告的呈堂性。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國安警供詞指
李宇軒收「可疑巨款」
主控陳穎琛讀出高級督察洪麗芬、有關本案財務調查的 36 頁書面供詞。洪麗芬稱於 1982 年入職，現駐守國安處，獲搜查令下取得涉案銀行記錄。就「重光團隊」的控罪，洪指李宇軒共有 6 個銀行帳戶，當中 3 個帳戶分別由李於 2015 年及 2019 年開設，另有兩個帳戶由李以日本名開設，餘下一個為公司帳戶。
洪麗芬指，在 2019 年 6 月 15 日至 2020 年 4 月 24 日期間，6 個銀行帳戶合共有 47 項交易記錄，當中 5 筆存入的款項被指是「可疑巨款」，共涉及逾 1,400 萬元。綜合開案陳詞，眾籌平台 Stripe 在首次眾籌，轉帳李 615 萬元；《蘋果》專欄作家 Jack Henry Hazlewood 則轉帳第二次眾籌款項 30 萬英鎊（折合 310 萬港元）。
另外，黎智英助手 Mark Simon 曾轉帳 50 萬元，以及透過美國信託基金「The Project Hong Kong Trust」，向李轉帳第三次眾籌款項，涉款約 328 萬元。餘下一筆經《日經》存入的 147 萬港元，開案陳詞提到，李曾向《日經》預繳 147 萬元登報費，黎其後透過名下公司「Lais Hotel」向《日經》支付相同金額，故《日經》向李退款。
供詞：李付 980 萬元全球登報
洪的供詞續指，李宇軒於同時段提取 1,200 萬元，當中 980 萬元為登報費，向逾 20 間海外傳媒，如台灣《自由時報》、英國「White House Consultancy Limited（白宮顧問有限公司）」登報。
而另一認罪被告陳梓華，洪稱他先後從黎智英、Mark Simon 和黎名下的「力高顧問有限公司」收到 3 筆款項，黎另將其擔任董事的 BVI 註冊公司「LACOCK Inc.」的董事職務、滙豐銀行戶口，轉名交予陳，當時該戶口內有 8 萬元，陳合共獲得逾 33 萬元。
供詞：黎向陳日君匯款 350 萬元
陳穎琛另讀出黎智英個人銀行帳戶的調查紀錄，指黎的 9 個帳戶於 2013 年至 2017 年期間，先後 6 次向美國前國防副部長 Paul Wolfowitz 匯款，共涉約 176.7 萬元，帳戶又曾於 2017 年，先後兩次向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匯款共 350 萬元。
帳戶於 2015 年至 2017 年間又向美國企業研究院 3 次轉帳共 11.6 萬元，2020 年 10 月向英國非政府組織「香港監察」轉帳約 20.2 萬元。控方形容，黎屢次以「不明原因（unknown reasons）」向不同人士匯款。
供詞：黎透過名下公司向泛民等匯款
洪的供詞亦提到黎名下的「Lais Hotel」 ，於 2019 至 2020 年多次向「有政治背景人士」轉帳，包括於 2019 年 9 至 10 月共向公民黨轉帳約 800 萬元，10 月 11 日向工黨轉帳 100 萬元、11 月 4 日向民主黨總部轉帳 500 萬元、12 月 4 日又向李宇軒轉帳逾 360 萬元。
記錄續指，「Lais Hotel」於 11 月 20 日及 2020 年 1 月 8 日向「社會民主連線」轉帳共 93 萬元；2020 年 10 月 7 日向前立法會議員區諾軒轉帳近 38 萬元。
洪的供詞又提到，黎曾於 2016 年 3 月透過名下「公明織造廠有限公司」，以銀行本票分別向何謝韋律師事務所及民主黨予 200 萬及 300 萬元。當中民主黨的 300 萬元於翌月一度被退回，Mark Simon 再次向民主黨以銀行本票形式轉帳 300 萬元。
供詞：Mark Simon 帳戶
曾轉帳予支聯會及民主黨
至於黎智英助手 Mark Simon 的個人帳戶，洪指他曾於 2014 年以銀行本票向公民黨轉帳 2.2 萬元，另於 2019 年先後兩次向支聯會轉帳共 35 萬元。洪續指，Mark Simon 向政黨及「有政治背景人士（affliated beneficiiaries)」轉帳約 1.02 億元，以及予何謝韋律師事務所 200 萬元。
綜合上述記錄，民主黨透過黎智英名下公司及 Mark Simon，共獲 800 萬元；何謝韋律師事務所則共獲 400 萬元。
供詞：黎利用助手帳戶
達「可疑目的」
警方總括形容，黎智英是 Mark Simon 帳戶的主要匯款者，涉及 1.18 億元，當中 9,326 萬元分發（dissipated）予泛民組織，可見黎利用 Mark Simon 帳戶以達到「可疑目的（suspicious purpose）」。警方又形容黎智英「長年資助本地及海外的政治組織（long history of financing local and overseas entities with political background）」。
陳穎琛讀出洪麗芬供詞後，辯方大律師關文渭關注，警方供詞字眼誇張及具立場色彩（colorful and dramatic language)，督察洪麗芬亦非以專家證人身分作供。法官李運騰同意，供詞結論不應由警方定奪，應由法庭判斷。
錄影會面：警展示涉案文章
黎回應「冇嘢想講」
控方其後在庭上播放，警方於 2020 年 9 月 1 日向黎智英錄取的錄影會面片段，顯示黎在法律代表陪同下錄口供。警方向黎展示多篇《蘋果日報》在 2019 至 2020 年間的報道，包括欄目「成敗樂一笑」、署名為黎智英的文章，亦包括 2020 年 7 月 1 日至 8 月 18 日的《蘋果日報》 頭版，及向黎播放其受訪片段等。
警員逐一就相關文章向黎查問，包括發布文章內容目的、「有咩想講」、由誰批准發布、由誰撰寫等。黎僅確認文章署名「黎智英」為其本人，又承認「成敗樂一笑」是他的筆名。至於文章內容、由誰發布等，黎一概回應「冇嘢想講」、「唔知道」及「冇補充」。
警方另展示名為「Jimmy Lai」的 Twitter 帳戶，用戶名稱為「@JimmyLaiApple」，黎承認管有該 Twitter 帳戶。警員亦向他展示 Twitter 所發布的帖文，問及發布內容欲表達的意思、由誰發布等，黎均回答「冇嘢想講」等。
警展示署名「李宇軒」匯款單據
黎表示不認識
警方隨後再展示一張 2019 年 6 月匯款給英國《衛報》的單據，署名為「李宇軒」，提到李曾向《衛報》支付 1.8 萬英鎊﹐又指李曾向法國、意大利媒體發匯款單據。黎表示不知情，亦不認識李宇軒，對他沒有認知。
警員續指，黎名下公司「Lais Hotel」曾向美國《華盛頓郵報》支付 8.5 萬美金，問黎「Lais Hotel」是否其名下公司等。黎表示對此沒有認知，「冇嘢想講」，他與《華盛頓郵報》亦沒有聯繫。
辯方：擬爭議王貴國報告
與控罪元素關聯性
庭上播畢錄影會面片段，控方表示隨後可處理，辯方爭議控方專家報告呈堂性。庭上早前提及，控方專家證人梁美芬丈夫、城大法律學院教授王貴國，將出庭講述制裁行動的法律效果。
關文渭表示，將爭議報告內容與兩項國安罪的控罪元素關聯性。他又確認，原打算挑戰王貴國對美國以外國家的制裁行動專家資格，但得悉控方將不依賴相關部分的證供，故將不挑戰其專家資格。由於控辯雙方需時準備相關書面陳詞，案件押後至下周二（16 日）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線 The Witness Facebook 專頁
法庭線 The Witness Instagram 專頁
法庭線 The Witness YouTube 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