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负债模式不改加剧全球风险
张茉楠
美国2011财年预算达3.83万亿美元再次挑战极限，美国穆迪投资服务公司3日警告说，如果美国经济增长低于政府预期，或美国政府不采取更严格措施解决预算赤字，美国所处最高级AAA级主权信用评级将承受压力。作为金融危机始作俑者的美国负债经济模式在金融危机中并没有改变，从全球范围而言，美国经常项目逆差的积累使得美国境外债务不断积累，形成庞大的境外美元资产，这是美国债务经济的国际循环。
美国政府对债务“上瘾”。最近40年来，美国政府有35年都出现预算赤字，只有5年盈余。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外债剧烈增长。美国的GDP是14万亿美元、国债余额为10.2万亿美元，净外债为3万亿美元。2008年初美国家庭平均负债为5万美元，负债率竟达到100%。超出收入的强劲消费，由此形成非理性的“透支消费”，最终引发此次金融危机。
然而，美国在金融危机发生后的表现说明，美国负债型经济发展模式不但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其最大特点就是通过政府的高杠杆率来支持金融机构的“去杠杆化”和消费者的“去杠杆化”。伴随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的实施，金融机构负债和美国的家庭负债向国家负债转移。美国总统奥巴马1日向国会提交总额为创纪录的3.83万亿美元的2011财年政府预算开支报告，这也是美国年度预算开支连续三年突破3万亿美元大关。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最新预计，美国政府2010财年预算赤字将至少高达1.56万亿美元，继上一个财年的1.42万亿美元财政赤字后，再创战后历史新高，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6%。未来10年的预算赤字总额预计将达到8.532万亿美元。
美国正面临明显持续上升的债务增长通道。当前美国国债余额已高达约12万亿美元，预计2010年美国政府将发行更多国债。根据美国财政部报告，第一季度将举债3920亿美元，第二季度将举债2680亿美元。随着利率和债务规模上升，政府债务负担将会严重恶化。美国政府债务占GDP比例2009年已上升至53%。按照国际通行计算方法，包括联邦、州和地方政府在内，美国政府债务总额占GDP比例将在2020年超过100%。金融危机不但没有改变原有负债型模式，反而通过个人负债型模式向国家负债型模式的转化实现“升级”。
从这个角度看，美国政府未来削减庞大债务的过程将会严重影响到全球经济稳定。通过高途径降低债务负担可能是必然选择。一旦形成高通胀预期，将会导致国债利率上升，发行成本上升，增加未来偿还债务的压力，而这个结果又会导致投资者对于美国长期国债的信心循环降低，抛弃长债的就更多，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新发国债就要靠美联储购买，出现“债务货币化”，造成流动性进一步泛滥，进而导致恶性通货膨胀和美元贬值，引发全球货币体系动荡。
此外，金融危机并未真正动摇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霸主地位(截至2009年9月底，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所占的比例为61.65%)，美国依旧把美元作为国家利益平衡和危机治理的杀手锏，利用美元的“平衡器”作用把危机进一步转嫁出去。根据美联储编制的美元对主要货币的汇率指数变化，2009年美元汇率贬值8.5%。因此，债务激增和美元资产贬值将给债权国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中国将是最大的受害者。最新外汇储备数据显示，截至2009年末，中国国家外汇储备余额为23992亿美元，2009年全年国家外汇储备共增加4531亿美元，同比增长23.28%。尽管中国已经放缓增持美债步伐，但截至2009年11月末，中国共持有7896亿美元美国国债，仍为美国国债最大海外持有者，外储风险敞口巨大。
危机并未真正离去，近期随着主权债务系统性风险的逐步展开，一些“隐性风险”正在向“显性风险”转化。全球金融危机正由银行系统危机、金融市场危机、信心危机向主权债务危机演进，一个新的全球性风险序列正在浮出水面，全球经济恐将进入一个动荡期。(作者单位：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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